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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怜的小猴子怎么样了?
所有看过这组照片的人,都不由本能地发问。
我也不例外。惊叹这组照片之传神之际,我好奇地把疑问发给了摄影师、探险家、艾美奖获得者Steve Elkins。那本在纽约时报排行榜畅销一年不衰的《失落的猴神之城》,正是以Steve为主人公的探险纪实。书的作者、Steve的好朋友Douglas Preston不仅是美国畅销书作者,也是美国作家协会主席,中国文人熟悉的著名女诗人狄金森的后代。
住在洛杉矶帕萨迪纳富人区的Steve不仅耗时十五年发现了洪都拉斯湮没在原始森林里的千年古城——猴神之城,他还是个环境保护主义者,他不仅捐钱,更出力———每周六早晨,伴着初升的太阳,他都要走出那安静美好得像植物园的别墅,戴好手套、长拐夹子,在大街小巷、树丛天桥捡拾垃圾,且风雨无阻,一捡就是六年。只要他没有去亚马逊丛林探险,没有为原始森林保护奔走呼号,没有开车一千多英里去新墨西哥州看望儿子,他从不曾放弃捡拾垃圾。现在,那些流浪者们都与他熟识起来,每到周六,在Steve出现前,他们会自觉把自己的地盘儿收拾一下,以示对他的尊重。
“最后,猴子死了。”他回答我,开门见山。
“这是一只雌性豹子,她发现这猴子后并没伤害它,而是看着它不让它溜走。过了一会儿,她抓住猴子的后颈把它捡起来又放下,看它爬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。树旁是几只年幼的豹子,她的孩子们。她示意他们爬上树去抓猴子,很明显,她在当教练让孩子们学习捕捉猎物。”
Steve说,那是2009年,他去非洲的几个不同地区狩猎度假,在博茨瓦纳的奥卡万戈三角洲,他们的敞篷吉普车附近出现了这一幕。“我们距离那豹群也就二三十英尺(相当于十来米)。我用的一台佳能叛逆者基本款,一个自带镜头、一个长焦镜头。向导告诉我们说,只要不离开车,对于豹子来说我们并非威胁,它们只把我们当成车的一部分。”
专心教孩子学习捕猎的母豹并不介意不远处拿着长枪短炮的人类,或许,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。“一只体型健壮的豹子率先攀上了树,小猴子吓得逃到了树梢。突然,那枯树干嘎巴断了,猴子和豹子都坠落到地上。已经饿极了的豹崽子一拥而上,摁住猴子大快朵颐。”
“你没想过要救猴子的命吗?”知道这问题很幼稚,我仍忍不住问。
“首先我不会那么做。大自然有它的生存法则。猴子在人看来是弱者,很可爱可怜,可是豹子也要捕食生存。另外,我如果真的不顾一切去干预,会很危险,能不能让那猴子逃脱不知道,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一群人都会很危险。”Steve 说那次长达一个月的非洲狩猎,令他心有余悸的不是豹子狮子,而是野象。“我们只是在那儿拍象群在河边喝水,一头公象突然发威,冲着我们跑过来。我们落荒而逃,他追了一会儿停住了。可过了一会儿又追过来,大有不把我们踏成泥不罢休之势。我们的当地向导都吓坏了,说从没看到大象如此发怒。”
《美国国家地理》杂志曾要买下Steve这组照片,他没卖。只打印出来挂在自己的书房。他给第一张取名: Oh,Shit。显然出自那惊慌的小猴子之口。